劇情介紹
一聲嗩吶吹斷魂,隨著嗩吶聲響起,執(zhí)事人一聲“起靈”眾人抬起漆黑的棺,向村外行去,棺中躺著的是愛香的丈夫,病入膏肓,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,又撒手人寰,只給愛香留下了一筆債和一個三歲的女兒月兒。
愛香牽著秋月,跟在眾人的身后,眼睛通紅,淚水早已留干,身邊的月兒仰著臉問“媽媽,爸爸是不是死了,以后月兒是不是永遠都看不到爸爸了”
愛香把月兒往懷里抱了抱“月兒,爸爸只是累了,想休息一下,等你睡了,就能在夢里見到爸爸了?!北緛硎怯脕戆参亢⒆拥脑?,自己卻忍不住哽咽起來。
村上幫忙的人,看到這孤兒寡母的,也無不跟著落淚,紛紛上前幫著抱月兒,安慰愛香。
一眾人到了墳地,燒了紙,下棺,封土,月兒瞌了三個頭,一旁的人攙著愛香回了家。
回到家,愛香看著熟悉的景,睹物思人,似乎自家男人還在屋里屋外的忙活著。
“媽媽,我想爸爸了,我要睡覺,我要見爸爸”月兒的聲音,把愛香從回憶拉了回來,把月兒抱在懷里,哼著小曲,月兒慢慢的睡去,愛香累了幾天,也沉沉的睡去。
日子總是要一天天的過,轉(zhuǎn)眼間三年過去了,月兒從小不點,也長成了小姑娘,蹦蹦跳跳的,相貌像極了愛香,一看就是美人坯子。
愛香也為自己男人守了三年的孝,隨著時間的推移,愛香也慢慢的從陰霾中走了出來,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,看著空嘮嘮的枕邊,會不住的流淚。
三年守孝已過,愛香畢竟才三十歲左右,村里村外也有不少人為愛香張羅著找下家,愛香帶著一個孩子無可厚非,只是死了男人在農(nóng)村還是比較忌諱的,所以說了幾個外村的單身漢,一聽說愛香是寡婦,都打了退堂鼓。
就這么一晃又過了四五年,月兒十歲了,讀了小學(xué),愛香這幾年就這么一個人忙里忙外的一個人扶養(yǎng)著月兒。
村上有一個單身漢劉成,光棍一個,一人吃飽,全家不餓,家里除了劉成和一條狗就沒其他人了。
在這幾年里,劉成沒少幫著愛香忙活田里的活,村上人看在眼里,都說劉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為啥?因為劉成這長相真的不敢恭維,膚色卻黑,瞇縫眼,酒糟鼻,一張大嘴歪長在臉上,這一笑,一邊嘴角都咧到耳朵跟了,露出一口稀疏的牙,最重要的還瘸著一條腿。
盡管村上的說劉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可每次劉成都咧嘴嘿嘿一笑,不做其他。
月兒慢慢的長大了,貌似也懂了點什么,之前對于劉成遞過來的零食,也會開心的收下,最近看到劉成都會躲得遠遠的,而對劉成遞過來的東西,都會視而不見或者接過直接摔在地上。
愛香面對劉成,可能是畢竟守寡多年,倒不是那么排斥?;蛘呤沁^了看顏值的年紀,面對劉成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幫助,心里有一絲絲的感激而產(chǎn)生了異樣。
劉成和愛香越走越近,村上有的沒的就傳開了他們的事,隨著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的傳,劉成和愛香干脆就把婚事給定了。
結(jié)婚這天一切從簡,沒有宴請村里的人,只是兩個人在劉成家敗了天地,就算完成了流程。
而月兒則憤憤的看著愛香和劉成,水靈靈的眼睛里對劉成充滿了敵意,對著旁邊的狗踢了一腳,狗通人性,可能知道這是自己的小主人了,也沒犯渾,耷拉著腦袋離月兒遠了兩步。
“月兒,來”愛香朝著月兒招招手,接著說道“以后不能再喊劉叔了,要喊爸,知道嗎?”
月兒看了看劉成,眼中敵意更濃了,喊叫到“他不是我爸,我爸已經(jīng)死了”
愛香有點慚愧的看了看劉成,隨即佯裝抬手,嘴里說道“你這孩子說什么呢?”
劉成見狀,急忙攔下了愛香,抹了抹后腦勺,嘿嘿笑道“哎呀,干啥呢。今天是個好日子,不能打孩子,孩子小,不叫就不叫吧,叫叔也成?!?/P>
這拜了天地,吃過晚飯,劉成進了屋,愛香把月兒安頓好后,也跟著進來了。
“月兒睡啦”劉成有點靦腆的問道。
“嗯,睡了”愛香低著頭,有點羞澀的打,臉上還起了緋紅。
愛香坐在床邊,鞋子還沒脫,就聽到月兒的敲門聲“媽,開門,我要跟你睡?!?/P>
愛香看了一眼劉成,劉成道“去吧,讓月兒進來吧,孩子小,生地方,認床”
愛香開了門,月兒進來了,走到床邊指著劉成說“你去別的屋里睡,我要跟媽睡?!?/P>
愛香剛想說啥,劉成接過話“沒事,你先帶孩子睡,等過段日子,孩子熟悉了再說”說完抱著衣服去了別屋。
而這段日子一過就是兩年,兩年里劉成和愛香沒有一次同床共枕過,只有白天月兒去上學(xué)的時候,兩人能親近一下。
月兒要去鎮(zhèn)上讀中學(xué)了,開學(xué)這天,劉成早早的把捎帶的被褥和學(xué)費準備好,愛香為月兒打理好了頭發(fā),推著自行車出了門。
路上劉成騎著自行車,后面拖著愛香,前面坐著月兒,路上見到人就說“送閨女上學(xué)去,俺閨女要上中學(xué)了,將來還要上大學(xué)?!蹦枪筛吲d勁就跟月兒是自己的親閨女一樣。
而這兩年,月兒有事叫劉叔,沒事就是“哎” 從沒有叫過一句爸,劉成也不以為然,確實也把月兒當親閨女帶,月兒半夜發(fā)燒,劉成光著膀子背著月兒一瘸一拐的往醫(yī)院跑,自己被凍感冒。不管吃得穿的不等月兒開口,提前都置備上了。
這眼看就快到學(xué)校了,學(xué)生也多了起來,“停車”月兒說著不等車停穩(wěn),就跳了下來,自己個往前走去,劉成看著走遠的月兒,對著愛香說道“拿上被子去吧,我離你們遠點?!?其實劉成也知道,月兒不喜歡自己的原因,大多是因為自己的相貌。因為每次出門,月兒都會讓自己離她遠一點。
劉成就這么在他們后面跟著,直到他們進了校門,劉成就在門口等著。
到了中午,愛香走了出來,劉成迎了上去,不等愛香說話,開口問道“咋樣?都安排完了嗎?座位有沒有在中間,坐的偏對眼睛不好,床鋪是下鋪吧,月兒睡覺不老實,別掉床了,”聽著劉成一連串的話,愛香笑著說“放下吧,都按你說的弄好了?!?/P>
劉成這才放下來,拖著愛香順著開路回去了,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門衛(wèi)室的墻角的月兒正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,劉成別扭的蹬著自行車的身影,在月兒眼中清晰了起來。
劉成和愛香一路走,一路說著“好好供應(yīng)月兒讀書,再要一個孩子跟月兒做伴?!币宦飞蠟M了他們對以后生活的憧憬。
來到一個路口,突然一輛貨車闖了過來,狂按著喇叭,而劉成看著疾馳而來的貨車,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,“咣”的一聲,自行車被撞飛了過去,愛香被甩出去老遠,等劉成爬到愛香身邊時,愛香的鼻子,嘴角已經(jīng)出了好多血…愛香握著劉成的手,艱難的說道“對不起,沒能給你生個孩子,照顧好月兒”說完,任憑劉成怎么叫,都得不到回應(yīng)…
安排完愛香的后事,劉成送月兒回到了學(xué)校,從那以后,每次劉成給月兒送衣服,生活費,都會帶上男子和口罩,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相貌。
可是自從母親去世,月兒變了,逃學(xué),打架,和社會青年混在了一起。
這學(xué)期要結(jié)束了,剩最后一周,劉成照常給月兒送生活費,還沒到學(xué)校門口,一個胡同里傳來了聲音“你們干嗎,放開我,讓我出去?!?/P>
劉成一聽,是月兒的聲音,把自行車扔到一旁,來到胡同,只見月兒被幾個青年圍著,拉扯著書包。
劉成大喝一聲,“你們干什么,放開她”急忙走了過去,把月兒護在身后。
其中一個黃毛,叼著煙卷,看了一眼劉成,“喲,一個瘸子,多管閑事,不想挨揍給我滾開”黃毛囂張的說道。
劉成護在月兒身前說道“她是我女兒,你們要干嘛”
劉成此話一出,幾個人哄堂大笑,“她是你女兒,哈哈,就你這長相,哈哈,怕是被戴了帽子了吧”
劉成最不愿意聽到的就是說月兒不是她女兒,又加上幾人侮辱了已經(jīng)去世的愛香,頓時怒了,揚起拳頭往幾人沖去。
只是劉成一個殘疾人,怎么打的過這幾個年輕人,瞬間就被打倒在地,只是被打倒的劉成一次次的站了起來,一次次的沖向幾個混混,經(jīng)過幾個回合,劉成已經(jīng)滿臉是血,幾個混混也被劉成不要命的打法嚇到了,幾人相視一眼,匆匆離去。
劉成吐了一口血水,嘴里罵道“小王八蛋,想欺負我閨女,也不看看老子是誰”說著走向已經(jīng)被嚇呆的月兒。
“月兒,沒嚇住你吧,來這是這周的生活費,以后別跟這幫人混在一起,容易吃虧”說著把錢塞進了月兒的手里,轉(zhuǎn)身準備離去。
月兒面對劉成滿臉鮮血又丑陋的相貌,覺得不那么丑了,眼睛里的淚水滑了下來,看著劉成轉(zhuǎn)身離去的背影,動了好幾次嘴唇才發(fā)出聲音“爸,下周放假開家長會,別遲到了?!?
劉成聞聲腳步戛然而止,顫抖著肩膀,擺了擺手,“嗯,爸知道了”此時,劉成的臉上的血,被眼淚沖刷出兩道痕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