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情介紹
老父親病重之疾,才告訴我他作為知青下鄉(xiāng)的時候,愛上了一個叫英子的女人。當年因為爺爺奶奶的反對,他們通過各種途徑,疏通關(guān)系,硬生生把父親調(diào)回了城市里。返城那一天,父親親手給了英子50塊錢,還有20斤糧票,因為當初他返城的時候,英子還懷了身孕。父親告訴英子別要孩子了,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。從那以后,我的父親同英子再也沒有見過面。
但英子沒有聽父親的建議,獨自一人生下了孩子,也就是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,并養(yǎng)大成人。為了了卻父親的意愿,我戴著父親的信物——一塊繡花的手帕裹著的銅煙袋鍋子,踏上了尋找父親曾經(jīng)的愛人英子以及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的旅程。
前路漫漫,頗費周折,我終于到了英子所在的小山村。因為我與同父異母的哥哥思龍長的太像了,以至于村里人見了我就不假思索地問道:“回來了……”
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就叫思龍,我的父親大名叫做侯英龍,小名叫做大龍。英子給哥哥取名思龍,可見他對父親愛的深沉。
村子不大,在一個大磨盤后面,有一扇虛掩的木門。我示意領(lǐng)路人不要跟進去,我要親自進門去找他們。一老人正背對著門口燒火做飯,幾天的奔波使我略感饑餓,我能聞見鍋里玉米糊糊散發(fā)出的香氣,陣陣襲來。出于禮貌我還是叫了聲:“嬸……”我不知道應(yīng)該叫她什么才好,我們城里叫跟我母親年齡相仿的女人一般叫“阿姨”。可是,我又覺得這個老人同別的女人不一樣,于是就叫了聲“嬸……”。也許是年老緣故,老人并沒有聽到我在叫她。于是,我又稍微加大了聲音:“嬸子……”老人聽到我的聲音緩緩轉(zhuǎn)過身子,她抬頭看見我那一刻,我能感覺到她那眼鏡里異樣的表情,她身子一哆嗦,手里的勺子叮當?shù)袈湓诘厣稀?/p>
我立馬彎腰幫她撿起來鐵勺,遞到她手里。不過英子并沒有接過去,而是又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,她仔細端詳著我一遍又一遍,好像在欣賞一個世間罕物,又像在細品一件絕世佳品。我不敢亂動,也不敢亂語,好像一不留神就打擾了這位老人此刻的寧靜。突然,淚珠一顆一顆從老人深陷的眼窩滾落下來,越來越快,然后就是啜泣,是那種只進不出的極度痛苦的啜泣,老人終于哭出來聲……
我趕緊上前攙扶。因為眼睛濕潤我用手背稍微擦拭一下,我這才看清英子的大體模樣。英子是我印象中想象的模樣,她一臉慈愛滄桑,花白的頭發(fā)猶如嚴冬初雪落地,像深秋的第一道霜。根根銀發(fā),半遮半掩,若隱若現(xiàn)。臉上條條皺紋,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。但這并不妨礙她是一位慈祥的老人,而且我敢肯定他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一位美人,甚至要超過我的母親。因為她頭發(fā)梳得十分認真,沒有一絲凌亂。微微下陷的眼窩里,一雙深褐色的眼眸,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?!?/p>
不知什么緣故,在這位老人面前我畢恭畢敬,不敢有絲毫言行。她示意我把粗布門簾搭起來,又拿來了兩塊抹布,墊襯著將柴火爐子上的玉米糊糊端下來。幾天的路程,加上不適應(yīng)山里的氣候,還沒吃飯,我就病了。起初是硬撐著不告訴英子。后來還是她用手撫摸我的滾燙的額頭。她把土炕燒的滾燙,讓我躺下。她從里屋抱出來一床新被子,蓋在我的身上。她用一根帶有鉤子的長竿子從閣樓上挑下一個竹籃子。她洗干凈了砂鍋,把我不認識的一些草根樹皮放進去……砂鍋滋滋冒著熱氣,一股刺鼻的草藥味十分難聞。
“回來就好,喝了這些草藥,過幾天就好了?!薄凹热粊砹耍投嘧⌒┤兆印薄澳愀绯錾搅?,得半把個月天才能回來……”這是自見面以來,英子同我講的最多最完整的一句話。我不敢反駁,也不能拒絕。我同英子之間并沒有刻意相認,但是我們之間又是如此和諧自然,如此水到渠成。就好像我們在一起住了很久的日子,又好像冥冥之中我們似乎就是一家人。
未完待續(xù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