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情介紹
文?一鳴驚人錄
編輯?一鳴驚人錄
這是一部所有中國人看了都會流淚的紀錄片,但又忍不住心中的悲傷與憤怒想多看幾遍。自上映以來就在某瓣上獲得了9.5的評分,并一直高居不下。
它講述的是2012年一位仍存活于世的慰安婦的故事,紀錄片名叫《三十二》,記錄的人物名叫韋紹蘭。
01
韋紹蘭告訴我們,1944年日本鬼子在她的村子掃蕩,把她擄走,一起帶走的還有她剛出生的女兒。
后來韋阿婆被帶到了日軍馬嶺慰安所。在這里,她經(jīng)歷了持續(xù)100天地獄一般的生活,這個地方成為了裝在她心中一輩子的夢魘之地。
她每天都被關(guān)在暗無天日的魔窟里,鬼子們一個個都慘無人性,在她們身上做著禽獸不如的事。
100天,說長不長,但對于韋紹蘭來說卻是度日如年。等到她終于找到機會逃跑的那一天,她沒有任何猶豫。
在趁著看守的鬼子們松懈的時候,她抱著三個月大的女兒,從慰安所逃了出來。她一路逃一路躲,逢人問路,逢水渡河,歷經(jīng)千辛萬苦終于回到了家中。
然而,讓韋紹蘭沒有想到的是,縱然逃出了龍?zhí)痘⒀?/strong>,但她始終逃不出人們心中的成見。
好不容易逃到家中的韋紹蘭,迎接她的卻是丈夫的冷眼與不滿。出于傳統(tǒng)思想的毒害,她的丈夫?qū)⒁磺羞^錯都怪罪在了她的身上,丈夫埋怨她在外面學壞了,對她冷眼相待。
但韋紹蘭的苦楚又有誰能懂,她在日本慰安所受的苦誰又能理解呢?而此刻好不容易從慰安所逃出來,沒有家人的安慰,沒有丈夫的擁抱,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過不公。
一肚子的委屈韋紹蘭也只能靠時光慢慢消化。
說到這里,韋阿婆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,握緊,又放松。當這塵封在內(nèi)心70多年的記憶被再次喚醒時,阿婆的內(nèi)心再一次掀起了劇烈的波瀾。
此刻,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她的內(nèi)心,剩下的,也只有無盡的沉默。
70年了,哭過嗎?幾乎每次想起都會不由自主地流淚。
恨過嗎?當然恨過,她恨日本人,恨日本人毀了她的一切。
但那又能怎么辦呢?甚至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中,卻還要面對丈夫和鄰居的嫌棄與唾罵。
韋紹蘭老人談及此處,都忍不住嗚咽著流下了眼淚。但現(xiàn)在好了,現(xiàn)在雖然很苦,但至少日子還算美好,畢竟美好的日子總是有盼頭的。
阿婆說:“這世界這么好!到現(xiàn)在我都沒想死,這世界紅紅火火的,會想死嗎?沒想的?!?/strong>或許只有那些真正經(jīng)歷過苦難的人,最終才能更好地理解這個世界的美好吧!
韋紹蘭繼續(xù)講述著曾經(jīng)的故事。
她告訴我們,丈夫去得早,早死早解脫,留她一個人。她時常會去看望丈夫,跟丈夫聊聊天、訴訴苦。
說完了就回到家里搬個小板凳坐在家門口,看看這個世界,這么美好的世界,還能看多少眼呢?
02
韋紹蘭雖然逃回了家中,但是她懷中的女兒卻沒有那么幸運。由于長期的營養(yǎng)不良以及惡劣的生活環(huán)境,沒過一個月,女兒就夭折了。
雖然丈夫?qū)λ喟悴粷M,但韋紹蘭的婆婆似乎能夠理解她的苦楚。一邊勸說兒子少罵兒媳幾句,一邊想辦法撫慰兒媳婦的情緒。
然而經(jīng)歷喪女之痛,又被永久烙上了恥辱的標簽,絕望的韋紹蘭決定草草結(jié)束自己的生命,她想喝農(nóng)藥結(jié)束這不公的一生。
然而關(guān)鍵時候卻被鄰居救下,或許是上天開始睜眼憐憫她了,又或許……
韋紹蘭被救下后,卻驚奇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懷孕了,卻是日本鬼子的孩子,這對于韋紹蘭來說無疑又是一次沉痛的打擊。
在后來婆婆的再三央求下,韋紹蘭的丈夫才決定將孩子留下來,因為婆婆擔心這個孩子不要的話,韋紹蘭以后可能就懷不了孩子了。
這句話很真實,但也很現(xiàn)實,句句刺痛韋紹蘭的心。九月懷胎后,孩子順利產(chǎn)下,韋紹蘭為他取名為羅善學。
但很顯然,羅善學的出生,就已經(jīng)注定了他悲劇的一生。他一出生,坊間關(guān)于他的傳言就從來沒有停止過,大家都說他是日本人,說他是日本野種。
在家中,父親也從來沒有給予過他應盡的父愛,甚至對他厭惡至極。好在常有婆婆庇護,才使羅善學得以慢慢長大。
然而背負著這樣的罵名長大的羅善學,卻并不明白自己會被人們罵成日本人。
直到有一次聽到父親和母親吵架,他才終于明白過來。原來自己并不是父親親生的,難怪那些人見了他都對他指指點點,“日本人,日本人……”
這樣的罵名他背了一輩子,也壞了一輩子。
羅善學在學校讀了三年書,最后被迫離開學校出去放牛,就這樣放了一輩子的牛。
羅善學又有什么錯呢?他也很無辜啊,但是他根本沒得選。每每走在村里的路上,人們都會像躲避瘟神一樣躲著他。
村人如此,外村人更是如此。以至于羅善學到了六十多歲了,依舊是個光棍,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他這樣的身份。
“嫁什么人不好,要嫁日本人?有什么用?這樣的名聲好聽嗎?”這是大多數(shù)普通女孩的看法。
更何況在經(jīng)歷了抗日戰(zhàn)爭的老一輩百姓們,對他的身份更是避之而不及。
羅善學也恨過自己的母親,他恨母親為什么要把他帶這個人世呢?但是母親也是苦命人吶。這個世界上,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夠體諒母親的痛了。
說到底,他最恨的還是那些日本人,是日本人讓他背負了一輩子的罵名,讓他失去了所有。
羅善學說:“這輩子已經(jīng)沒什么追求了,我沒有孩子,等我老了也沒人能夠我送終,到那時候誰能給我一碗粥喝,我就感恩戴德了。等到什么時候病得動不了了,一瓶農(nóng)藥喝下去,一了百了,結(jié)束這不受待見的一生算了?!?/strong>
從小父親對他們母子倆的不待見,還有村里村外人們對他們的謾罵,讓他的心靈自幼就受到了無盡的創(chuàng)傷??蛇@些或許只有真正經(jīng)歷過的人才會明白吧!
日本人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吳善學也只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。設身處地地思考一下,他也只是一個受害者啊,他又有什么錯?
03
這部拍攝于2012年的紀錄片《三十二》,不光向我們講述了一位68年前被日本擄走的慰安婦韋紹蘭的悲慘人生,還用她最應該被世人安慰的一生,反過來治愈了我們殘破的現(xiàn)狀。
雖然經(jīng)歷了68年前那萬劫不復的一幕幕,這坎坷的一生,也將她的面容挫出了一道道充滿苦難的溝褶。
但即便如此,如今的她面對鏡頭時,依舊能夠笑著面對這美好的世界。
我并不愿意過多提起阿婆曾經(jīng)苦難的經(jīng)歷,將她血淋淋的傷疤暴露在人們面前供人們感傷。但阿婆對待這個世界樂觀的態(tài)度,卻是讓坐在屏幕前艱難碼字的我倍感慚愧。
阿婆和她中日混血的兒子寄居在一間殘破的磚瓦土房中,兒子羅善學每天替人放牛營生,他還養(yǎng)了雞鴨,時常也會挑到市集上去賣。
阿婆則靠著鎮(zhèn)上的一點低保金勉強度日。每到三個月,阿婆都會挎上包,走過橋,一路步行幾十里路去鎮(zhèn)上,就為了要她那三個月90元的低保。
阿婆告訴我們,這么久了跟人家都熟了,她一去,別人就知道她是來要錢的,所以也不嫌麻煩。
回家的時候,阿婆坐上了攝制組的車,在車上阿婆一臉平靜,注視著窗外,安詳?shù)哪橗嬌喜紳M了歲月的痕跡。
韋紹蘭老人的生活非常簡單,每天送兒子出門之后,坐在門口看風景是她每天最樂意的事。有時候也會走到池塘邊洗衣洗菜,為簡單破舊的家中添加一絲生氣。
簡單的瓦房中雖然非常破舊,但在老人的打理下卻頗為干凈整齊。家中沒有什么像樣的家具,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應該算是母子倆唯一的電器。
韋紹蘭告訴我們,3個月就90塊錢,買不了什么,就只能買白菜,白菜便宜,五塊錢的白菜夠他們吃好幾天了。
“錢能用就夠了,多就多用點,少就少用點。”
這是韋紹蘭說出的讓我最痛心又很無奈的一句話,痛心的是面對如此窘迫的生活,老人還有一顆向陽的心;無奈的是,我們現(xiàn)在即便想要幫助老人,卻已經(jīng)無能為力了。
韋阿婆從來沒有抱怨過生活有多么苦,只要能活著,就知足了,或許對于經(jīng)歷過那些不好的事的人,活下去就已經(jīng)是一種非常奢侈的事了。
幾年前,阿婆身體還行的時候,她還能上山采點藥拿去換錢,但現(xiàn)在身體不行了,爬山也爬不動了,就連挑水都要一步三停。
家里的水都是她去河里挑的,兩個大桶是她用了幾十年的老伙計。以前她能挑兩桶滿滿當當?shù)乃?,現(xiàn)在挑水每桶只能舀一半的水,不然上坡可能就爬不上去了。
看著韋紹蘭老人一步一蹣跚的步伐,還有那被生活壓得佝僂的背影,鼻尖總不免有些酸澀。這樣的生活持續(xù)了幾十年。
“一直窮、窮得沒人能比,一直苦、想到苦,沒那個比我更苦了。沒得吃,那就慢慢來。有四兩吃四兩,有半斤吃半斤。”
“人生只愁命太短,不愁窮,只要命長,窮不算什么了……”
試問,如今的社會,又有幾個人能有阿婆如此豁達的心態(tài)呢?
很喜歡韋紹蘭老人最后的那首歌:
“天上落雨路又滑
自己跌倒自己爬
自己憂愁自己解
自流眼淚自抹干
這世界真好!
吃野東西都要留出這條命來看!”
唱歌對于韋紹蘭老人來說是她記憶中最難忘、也是為數(shù)不多的開心時光。老人說,人老了唱歌沒有神氣、不好聽,但實際上這首歌唱哭了多少人呢?
《三十二》這部紀錄片從制作之初定名,制作期間又有十位老人去世,到最后定名為《二十二》。
截止今天,中國剩下的慰安婦老人僅余十二人。
而那二十萬慰安婦,到生命的最后都沒有等來日本的道歉。歷史從來都不應該被遺忘,錯誤也永遠不可能被掩蓋。
2019年,韋紹蘭老人永遠地告別了她所熱愛的世界。終其一生都沒有等來的道歉,我們將會一代一代地等著。
歷史書上既然已經(jīng)有日本遞交降書的一幕!
未來也終將會有他們跪下道歉的一幕!